蔺淑穆
陶公少大誌,家酷,與母湛氏居。同郡範素知名,舉廉,投侃宿於時冰雪積,侃室如懸,而逵馬仆多。侃母湛語侃曰:“但出外留客吾自為計。湛頭發委地下為二髲,得數斛米,諸屋柱,悉半為薪,銼薦以為馬草日夕,遂設食,從者皆所乏。逵既其才辯,又愧其厚意。旦去,侃追不已,且百許。逵曰:路已遠,君還。”侃猶返,逵曰:卿可去矣!洛陽,當相美談。”侃返。逵及洛遂稱之於羊、顧榮諸人大獲美譽
示静彤
投壶之礼,主人奉矢,司射奉中,使人执壶。主人请曰:“某有枉矢哨壶,请以乐宾。”宾曰:“子有旨酒嘉肴,某既赐矣,又重以乐,敢辞。”主人曰:“枉矢哨壶,不足辞也,敢以请。”宾曰:“某既赐矣,又重以乐,敢固辞。”主人曰:“枉矢哨壶,不足辞也,敢固以请。”宾曰:“某固辞不得命,敢不敬从?”宾再拜受,主人般还,曰:“辟。”主人阼阶上拜送,宾般还,曰:“辟。”已拜,受矢,进即两楹间,退反位,揖宾就筵。
全阳夏
衛玠總角時問樂令“夢”,樂雲“是想”。衛曰:“形神所不接而夢,豈是想邪?”樂雲:“因也。未嘗夢乘車入鼠穴,搗齏啖鐵杵,皆無想無因故也。”衛思“因”,經日不得,遂成病。樂聞,故命駕為剖析之。衛既小差。樂嘆曰:“此兒胸中當必無膏肓之疾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