宰父淳美
王凝之謝夫人既往王氏,大薄凝之。既還謝家,意大不說。太傅慰釋之曰:“王郎,逸少之子,人材亦不惡,汝何以恨乃爾?”答曰:“壹門叔父,則有阿大、中郎。群從兄弟,則有封、胡、遏、末。不意天壤之中,乃有王郎!”
聂丁酉
知悼子卒,未葬;平公饮酒师旷、李调侍,鼓钟。杜蒉自外,闻钟声,曰:“安在?”曰:在寝。”杜蒉入寝,历阶而升,,曰:“旷饮斯。”又酌,曰:调饮斯。”又酌,堂上北面坐饮。降,趋而出。平公呼而进之曰“蒉,曩者尔心或开予,是以不尔言;尔饮旷何也?”曰:“子不乐;知悼子在堂,斯其为子卯大矣。旷也大师也,不以诏,是饮之也。”“尔饮调何也?”曰“调也君之亵臣也,为一饮一食忘君之疾,是以饮之也。”“尔何也?”曰:“蒉也宰夫也,非匕是共,又敢与知防,是以饮之。”平公曰:“寡人亦有过焉,而饮寡人。”杜蒉洗而扬觯。公侍者曰:“如我死,则必无废斯也。”至于今,既毕献,斯扬觯谓之杜举
肖妍婷
裴令公目夏侯太初:“肅肅如入廊廟中,不修敬而人自敬。”壹曰:“如入宗廟,瑯瑯但見禮樂器。見鐘士季,如觀武庫,但睹矛戟。見傅蘭碩,江廧靡所不有。見山巨源,如登山臨下,幽然深遠。”
柏乙未
吳郡陳遺,家至孝,母好食鐺底焦飯。遺作郡主簿,恒裝壹囊,每煮食,輒貯錄焦飯,歸以遺母。後值孫恩賊出吳郡,袁府君即日便征,遺已聚斂得數鬥焦飯,未展歸家,遂帶以從軍。戰於滬瀆,敗。軍人潰散,逃走山澤,皆多饑死,遺獨以焦飯得活。時人以為純孝之報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