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丙戌
李平陽,秦州子,中夏名士。於時以比王夷甫。孫秀初欲立威權,鹹雲:“樂令民望不可殺,減李重者又不足殺。”遂逼重自裁。初,重在家,有人走從門入,出髻中疏示重。重看之色動,入內示其女,女直叫“絕”。了其意,出則自裁。此女甚高明,重每咨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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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洪赴洛,洛中人問曰:“幕府初開,群公辟命,求英奇於仄陋,采賢俊於巖穴。君吳楚之士,亡國之余,有何異才,而應斯舉?”蔡答曰:“夜光之珠,不必出於孟津之河;盈握之璧,不必采於昆侖之山。大禹生於東夷,文王生於西羌,聖賢所出,何必常處。昔武王伐紂,遷頑民於洛邑,得無諸君是其苗裔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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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之何也?曰:情而立文,以饰群,别疏贵践之节而不可损益。故曰:无之道也。创者其日久,甚者其愈迟三年者,称而立文,所为至痛极也斩衰苴杖,倚庐,食粥寝苫枕块,以为至痛饰。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;哀痛未尽思慕未忘,而服以是断者,岂不送者有已,复有节哉?凡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有知,有知属莫不知爱类;今是大兽,则失丧群匹,越月时焉,则必巡,过其故,翔回焉,号焉,蹢躅,踟蹰焉,后乃能去之小者至于燕,犹有啁顷焉,然后能去之;故血气之属者莫知于人,人于其亲也至死不穷。由夫患邪淫人与,则彼死而夕忘之然而从之,是曾鸟兽之若也,夫焉相与群居而乱乎?将由修饰之君子,则三年之,二十五月毕,若驷之隙,然而遂,则是无穷。故先王焉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理,则释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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庶子不祭,明其宗也。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,不继祖也。别子为祖,继别为宗,继祢者为小宗。有百世不迁之宗,有五世则迁之宗。百世不迁者,别子之后也;宗其继别子者,百世不迁者也。宗其继高祖者,五世则迁者也。尊祖故敬宗。敬宗,尊祖之义也。有小宗而无大宗者,有大宗而无小宗者,有无宗亦莫之宗者,公子是也。公子有宗道:公子之公,为其士大夫之庶者,宗其士大夫之适者,公子之宗道也。绝族无移服,亲者属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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許掾年少時,人以比王茍子,許大不平。時諸人士及於法師並在會稽西寺講,王亦在焉。許意甚忿,便往西寺與王論理,共決優劣。苦相折挫,王遂大屈。許復執王理,王執許理,更相覆疏;王復屈。許謂支法師曰:“弟子向語何似?”支從容曰:“君語佳則佳矣,何至相苦邪?豈是求理中之談哉!”